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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伊斯坦布尔的浪漫幻想

文 |高建

随着又一次中国巡演的临近，古典乐迷们“最熟悉”的乐团——柏林爱乐乐团又一次成为人们热议的焦点。一支乐团之所以能被全世界爱乐者所熟挤出机行业发展依然具有较大的市场空间知，和其他医疗装备除了毫无疑问的顶级艺术品质之外，恐怕还要归功于现代唱片工业对于原本转瞬即逝的音符进行的沙宝亮记录和传播。柏林爱乐不仅在卡拉扬的领导下成为立体声唱片时代的绝对王者，还在上世纪末陆续建立了新年前夜音乐会、森林音乐会和欧洲圣城音乐会三大演出品牌，拥有了不逊于维也纳爱乐乐团新年音乐会的影像曝光度。

柏林爱乐伊斯坦布尔之行纪录片片段

2001年5月，一年一度的欧洲圣城音乐会来到了昔日东罗马帝国与奥斯曼帝国的首都、土耳其名城伊斯坦布尔，让柏林爱乐的声音在博斯普鲁斯海峡边那座拥有近1700年历史的圣伊兰大教堂响起，担任指挥的是拉脱维亚指挥大师马里斯·杨松斯。音乐会以约瑟夫·海顿的《第九十四号交响曲“惊愕”》开场。每当提到这部作品，人们都会把注因此意力集中在第二乐章开始那令人心神一振的突然强奏，并津津乐道于作曲家恶作剧式的幽默，但作为标志着海顿进入艺术创作最成熟时期的12部“伦敦交响曲”的开篇，这部作品的精妙之处显然不仅于此。从首乐章木管奏响甜美迷人的引子，到贯穿整个第三乐章的连德勒舞曲风格，再到终曲渐次增强的弦乐层级，制亮相的柏林爱乐乐团用朴实无华的演绎将这位“交响曲之父”的音乐魅力挥洒得淋漓尽致。

对于一支管弦乐团而言，也许最令人艳羡的便是拥有独奏家水准的“明星”成员，22岁便成为柏林爱乐长笛首席的埃曼纽尔·帕胡德绝对是其中的代表。这位詹姆斯·高威之后当之无愧的长笛艺术旗手不但技艺卓绝，彼时还处在个人颜值的顶峰，由他担纲独奏的莫扎特《D大调第二号长笛协奏曲》无疑称得上是视听双重层面的享受。在这部充溢着“意大利歌剧”语汇的作品中，长笛经常要密集地吹奏具有鲜明莫扎特风格的跳跃式音型，并习惯性地以一个持续的颤音完成与乐团的融合，帕胡德的演奏轻巧而灵动，第一乐章的华彩乐段更是将游戏般的炫技进行到底，同时又在慢板乐章中凭借悠长的气息和醇厚的音色展现了过人的音乐安少宇修养，几次转调间带来的不安与紧张在弦乐声部轻盈曼妙的铺陈下更加余韵悠长。

音乐会下半场的柏辽兹《幻想交响曲》是指挥家杨松斯音乐意趣自由驰骋的天地，圣伊兰大教堂相较于现代音乐葫芦岛厅拥有更长的混响时间，因此在大多数情况下音乐的线条与间隙都被适度延长，反而让这部通常以色彩斑斓的配器手法和歇斯底里的性感宣泄为特性的作品，呈现出精巧的框架和丰沛的细节。由于舞台面积的限制，两架竖琴被置于乐团最前沿，却让第二乐章“舞会场景”的开端格外剔透华丽，在整体从容的节奏把控对比下后半段的加速更具戏剧性。第三乐章宁静优美的双簧管重奏也同样充分利用了教堂高耸的建筑特点，从观众席后侧传来的声音如同旷野中的回响般飘渺而神秘。最后两个乐湘潭章充分展现了柏林爱乐乐团各声部的强大技术能力，拨弦与弹弓饱满而立体、铜管与打击乐声部则极尽雄壮辉煌之能事。当“审判之日”的音型从管钟蔓延至整个乐团之时，杨松斯用明晰的手势在尾声处做出了一个即兴色彩浓厚的速度变化。演奏家们以敏锐的反应跟进，在极短的时间里做出了几轮过山车般的音响浪潮，最终到达癫狂的终点。每一次通过实况影像重温这样的时刻，笔者都要感叹：能够在现场表演中带来如此尽善尽美的音乐诠释，柏林爱乐确实有充足的理由稳坐管弦乐团的头把交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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